一個德國商人和妻子被邀請去他的荷蘭客戶家做客，飯后，荷蘭客戶的太太照例為客人端上了咖啡和自己烤制的杏仁小餅干。德國人的矜持很快在荷蘭人的祖傳秘方前潰不成軍，在兩個女人交流廚藝心得的過程中，一大盒餅干被這對德國夫妻消滅得一干二凈。客人走后，荷蘭太太望著空空蕩蕩的餅干盒，哀嘆一聲： “這對德國吃貨！”

　　風俗真是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東西。一些在某個地方再正常不過的習俗，到了另一個國家，很可能就會成為千夫所指的惡習。在德國，客人多吃一點是對主人廚藝的最佳褒獎，但在荷蘭，無論飯后的甜點多么美味，最多只吃一塊，幾乎已成為一條鐵律，否則就會像這對德國夫妻一樣，背上 “吃貨”的惡名。

　　坦白地說，在荷蘭人和我講述這個故事之前，我曾一度以為，荷蘭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規矩的國家。在阿姆斯特丹街頭，男人和男人勾肩搭背，水壩廣場上，不少人還叼著大麻煙，在那里吞云吐霧。一個對同性戀、大麻司空見慣的國度會如此在意一盒小餅干，其不可思議程度，就像你嘴巴里嚼著塊脆蘿卜，身邊的德國人卻告訴你，進食的時候千萬不能有聲。

　　菲爾普斯抽大麻的照片被英國《世界新聞報》曝光后，我至今還不知道，荷蘭媒體對此事是否有過報道。但即便有，估計他們也不會持批判態度，更大的可能是，通過此事，荷蘭人知道，大麻在世界大多數地方仍是洪水猛獸，它比自家餅干被客人吃光要嚴重得多。

　　作為一個活在傳統社會的人，我當然不會認為，大麻是什么好東西。但菲爾普斯抽大麻，其丑陋指數，不應大過科比強奸，辛普森殺妻，或者魯尼嫖妓。我甚至愿意承認，和當初聞悉國際汽聯主席莫斯利的性丑聞相比，菲爾普斯的丑聞幾乎沒有讓我震驚。

　　菲爾普斯也許會丟掉很多贊助商，但不會丟掉一切。因為菲爾普斯不是比薩，沒有當初那座實質上就是王八蛋工程的斜塔，游客可能永遠都不會去比薩，但一支大麻煙，還不足以毀掉菲魚的泳途。